“雨燕。”姜宴辰忍着头痛，正了正脸色，他尽量让自己用尽可能缓和的语气，“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喜欢，但是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。”
“你是个好姑娘，一定会遇到属于你的幸福。”
“会有人疼你爱你呵护你。”
“那个人不是我。”
杭雨燕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这些客套话。
原以为华昭昭退出了，她就有机会的。
可现实！
杭雨燕不愿接受。
“既然觉得我好，为什么就是不能喜欢我？姜大哥，我只要你，我再也不会喜欢上其他男人了。”
“你不喜欢我没关系，只要你不讨厌我。”
杭雨燕甘愿做他的保姆。
“姜大哥，我什么都会做，我帮你洗衣、做饭、打扫卫生，你尝尝我做的醒酒汤，很好喝的。”
“我以后都给你做，好不好？”
姜宴辰剑眉微蹙。
他可真是蠢！居然一直没看出来她对他的心思，要是早些跟她说清楚，或许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。
她精神状态都有些不正常了。
“雨燕，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，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。”姜宴辰苦心劝说，“你应该找一个爱你的男人，而我心里已经有了昭昭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。”
“我不信！”
杭雨燕撕心裂肺哭喊。
她已经忘了方才说的哪怕不喜欢也没关系。
她一直坚信姜宴辰对她是喜欢的。
“你对我这么好，你对我一定是有好感的，肯定是有一点喜欢我的，姜大哥。”
面对固执己见的杭雨燕，姜宴辰烦躁到了极致。
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默默地躺一会儿，消化掉“失恋”的痛苦，明天一早就全身心投入事业当中。
而不是跟杭雨燕在这边反复纠结他到底爱不爱她。
不爱！不爱！
要他说几遍？
“杭雨燕！”姜宴辰沉声道：“我对你真的完全没有一点想法，不管是过去，现在，还是将来，都不可能有！”
“你所谓的‘爱’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。”
“你走吧！”姜宴辰下逐客令。
“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，我就当没听到。”
“不！姜大哥，你不可能对我这么绝情，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啊。你让我进姜氏工作，还给我妈治病，刚刚又给我转了十万，没有半点犹豫。”
杭雨燕急切地诉说着“他爱她”的证据。
“姜大哥，你心里肯定是有我的，只是华昭昭占了绝大部分，但我肯定也有位置。”
“你早晚会意识到的，姜大哥。”
杭雨燕泪眼涟涟。
她说什么都不愿相信他心里没有她，哪怕所占的位置只有小得可怜的指甲盖大小。
一定有的。
“杭雨燕，你走吧。”姜宴辰不愿再与她多费口舌。
他背过身不看她。
好赖话都说尽了。
随她吧。
姜宴辰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，无声叹息。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执迷不悟的疯子呢？即使华昭昭已为人妻，还在肖想着有朝一日能把她抢回来。
要是她知道他的心思，一定也会觉得他很烦吧？
不被爱的那个，是真的可怜。
后面的杭雨燕不知道什么时候扑了上来，或许是姜宴辰走神了没听到她的脚步声。
等反应过来时，她的双手已经死死抱住他。
“雨燕！”姜宴辰大惊。
他冒出了一身冷汗，就要大力把腰间的手掰开。
她抱得太紧了。
“姜大哥！”
“杭雨燕，放开！”醉酒后的姜宴辰没能第一时间把拼了老命抱住他的杭雨燕掰开，俊脸都黑了。
“你这是在做什么？你疯了吗？”
杭雨燕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。
“姜大哥，我知道我还不够好，配不上你，但我的心里面全是你，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。”
“我只想离你更近一些。”
“我会努力追寻你的脚步的，姜大哥。”
杭雨燕卑微地哀求着：“姜大哥，只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就好，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。”
“哪怕是做你的情妇，我也心甘情愿。”
“杭雨燕！”
连“情妇”都说出来了，悚然一惊姜宴辰一把将杭雨燕的手甩开，一连退出了好几步。
他神情戒备，做好了防御姿势。
生怕杭雨燕再次扑上来。
“姜大哥，你就这么讨厌我吗？如果是华昭昭的话，你还会这样吗？”杭雨燕踉跄几步站稳，泪如雨下，“你恐怕是受宠若惊、欣喜若狂吧？”
“姜大哥，我到底哪里不够好？”
“并不是你不够好。”看她哭得这么凄惨，姜宴辰也不好再揪着方才被强行抱住的事不放。
还得反过来安慰她。
“感情的事说不清楚，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，我对你确实没有什么感觉。”
“我希望你能早日放下，对你我都好。”
类似的话，姜宴辰也听姜未晞讲过。
希望他能放下华昭昭。
但是没用。
内心深处，姜宴辰甚至卑劣地想着，或许妹妹会担心他活活把自己喝死过去，将华昭昭找来，试图让华昭昭来说服他放下过去。
不管怎么样，他就能再见她一面了。
但是！姜未晞没有这么做。
姜宴辰其实也知道不该再打扰华昭昭的。
他如今只希望这些话语能够对杭雨燕起点作用，不要像他一样清醒、痛苦而又甜蜜地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。
“杭雨燕，是我们有缘无分。”
“希望你能够幸福。”
“没有你，我根本就不会幸福！”
杭雨燕果然听不进去。
“姜大哥，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，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，不要拒绝我好不好？试着跟我在一起的，我陪你一起把华昭昭忘了。”
杭雨燕哭喊着，她明显不愿意放弃。
这些话说出来，就没打算回到过去。
她不会再偷偷地喜欢他，而是光明正大地表达爱意。
反正，他和华昭昭已经不可能了，那么，他就只能和她在一起，其他女人都不行。
“姜大哥。”
“杭雨燕，你回去吧。”姜宴辰无力地继续下逐客令。
“我和你真的不可能。”
他都已经不想再找什么理由了。
简单直白地说。
希望她能明白。
杭雨燕沉默了很久，泪水无声无息流下。
“姜大哥，我知道你一时间还忘不了华昭昭，但你早晚是要娶妻生子的。”
杭雨燕执拗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。她始终不愿相信姜宴辰说的那句“不可能”。
他早晚会接受她的。
“我会一直等你的，姜大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