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凌川并没有马上吃甜品，倒是先喝了猕猴桃汁。
忽然，他眉头微皱，看向还站在一旁的厨子，“怎么这么酸？”
厨子怔了怔，转头看舒言。
舒言立马站起替他回道：“对不起！是我让他不加糖的。我印象中……纪总您好像不喜欢在饮品中加糖，所以……”
听到这，厨子松口气。
谷雨婷听后冷不防插嘴：“纪总，您别生舒言姐的气，她估计是久不在您身边工作，所以记错了。”
说完她又对舒言道：“舒言姐，纪总虽然对糖分要求不高，但是太酸也不行。像这样一杯猕猴桃汁，又加了柠檬进去，起码也要加1/3的糖才行。”
舒言笑了笑，只当她是怕自己被纪凌川骂才这么说的，就没放在心上。
倒是何舟往谷雨婷多看了两眼。
“那纪总，我拿去加点糖。”舒言说着便从座位站起，准备走到纪凌川那边去。
可纪凌川却忽然止住她，“不用，我和你换就好。你喝我这杯。”
舒言：“……”
谷雨婷瞪大眼！
在她印象中，纪凌川为人十分洁癖，别说跟人换杯子喝果汁了，就是人家拿了他的东西，他都恨不得用酒精棉布擦一擦。
嫉妒之心又席卷了她的胸腔，就连拳头都不由自主地握紧。
舒言很纠结，虽然她的那杯她还没喝过，但是……
可他都这样要求了，她作为秘书，也不好拒绝。
不得已，只好把自己的那杯给他，然后将他那杯拿过来。
“纪总，请品尝。”
刚好，她那杯就是加了1/3的糖。
纪凌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，“嗯，这次可以了。”
舒言这才回到位置坐下。
看来，酸味他还是有的，她松口气。
如果一个人连酸甜苦辣咸都尝不出来，那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滋味？
想到这将是他的未来趋势，她心又忍不住抽疼。
还是喜欢他的，即便知道他可能不喜欢自己了，甚至爱上了别的女人，她终究是对他难割舍。
拿起果汁，她也抿了一口。
淦，好酸！
看她眉头都拧成了“川”字，何舟都有点同情她，想着要不要拿自己的这杯和她换，反正他也没喝过。
但最后还是放弃了，毕竟，那杯酸的是他家纪总给的。
人家夫妻俩即便离婚了，也还有点那种……
众人继续默不作声的吃饭，气氛不得不说很压抑，舒言都有点要坐不住了。
可是要开口的话，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。
后来厨子见没事便了走出去，仿佛也在刻意避开包间的沉闷。
终于到最后吃甜品的环节。
舒言目光再次看向纪凌川，见他咬了一口后，眉头同样一皱。
几乎是下意识的，他视线立马就看向她，然后挑眉。
此时无声胜有声，他那挑眉的动作让舒言瞬间懂了，于是再次站起解释：“纪总是觉得……糖放多了吗？”
纪凌川放下甜品勺，不答反问：“你说呢？”
舒言这次不好再用刚才的借口来掩饰，想了想，可还没开口就见他朝她勾了勾手，“你过来。”
旁边，何舟和谷雨婷同样好奇。
纪凌川这是又想干什么？继续换甜品吗？
舒言端着自己的甜品走了过去，“纪总，您要……”
“张嘴。”纪凌川打断她。
舒言将嘴巴微微张开，却没敢开太大。
纪凌川重新拿起甜品勺，在自己的甜品上舀了一块，然后直接送进她的嘴里。
舒言本能的把嘴合上，嚼了嚼。
这也确实太甜了……
看来，他也没有失去甜味。
纪凌川静静地看着她，“好吃吗？”
舒言不敢点头，也不敢摇头，只好实话实说，“就……略甜。我觉得一定是厨房师傅拿错了，这个应该是我的口味。纪总您要不就……”和我换吧？
可她并没机会把话说完，纪凌川又舀了一口进她嘴里，比刚才的那口还要大。
舒言差点没吞进去，只能用手挡了下。
“那你就多吃点，吃完去。”纪凌川说着又来喂第三口。
何舟不想看了，他觉得他们都不像离了婚的样子，只要在一起就疯狂撒狗粮！
谷雨婷拳头握得更紧，指甲甚至都要戳进肉里！
她从没看过纪凌川这样的一面，她跟在他身边一个月了，他什么时候这样喂过她？
两分钟后，舒言被投喂完，舌头也快甜麻了。
什么是自作自受，纪凌川已经亲自让她尝到。
偏偏她还要一脸的感谢，“那纪总，我这份您……”
“你这么喜欢吃甜食，都拿去吃吧！我不用了。”纪凌川回绝了。
舒言就无语。
谷雨婷想开口，突然被何舟瞪了一下，只好闭嘴巴。
心里很不爽！
“那……就谢谢纪总了。”舒言低头把自己的甜品端回去。
可是，刚吃了一盘那么甜的，现在再看这个一模一样的东西，即便是没糖也实在是下不去嘴。
“我吃饱了，你们慢吃。”纪凌川抽了一张湿巾站起来，转身欲走。
何舟也赶紧起身，“我也吃饱了。”
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，房间里的气氛这才松了一些。
舒言将自己的甜品递给谷雨婷，“雨婷妹妹，你吃吗？我吃饱了。”
谷雨婷冷着脸，此刻她实在很难挤出一丝笑容。
想着现在也就她们两个人在包间，她干脆直接问：“舒言姐，你和纪总真离婚了吗？”
舒言怔了怔，慢了半拍才点头，“嗯，离婚了。”
应该也离了一个月了吧？
虽然她没有看到那本证，也不想看。
可协议她签了，也在父母面前表明了自己同意离婚的态度。
苏家有自己的律师，她不愿意出面，他们委托律师去办就行了。
谷雨婷松口气。
之前听舒建树说他们离婚，她是信的。
可是，从今天的种种迹象来看，他们一点都不像离婚的夫妻。
如果他们没离婚，那她如果插进去，就是第三者了。
但现在，她听到舒言亲口承认离婚了。
所以，她如果对纪凌川有什么想法，也不会招人嫌的吧？
犹豫了一下，她还是决定跟舒言坦白：“舒言姐，纪总他人真的不错。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究竟为什么会离婚，但……如果你和他以后都不打算在一起了，我……可以喜欢他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