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的工作还算轻松，到了午餐时间，舒言拿了饭卡，准备到44楼用餐。
这时，内线电话响。
她拿起接听，是纪凌川的声音：“你先去包间给我点餐，四人份，我晚点下去。”
“啊，好……”
舒言挂了电话，觉得奇怪。
帮他点餐不应该是他私人秘书的事？她应该主要负责工作这块比较多。
不过，既然他要她做，她就好好做。
到了44楼餐厅，她径直往总裁的专用包间走。
“这不是舒秘书？你回来了？”
路过的厨子看到她，还跟她打招呼。
舒言点头，“嗯，今天刚回来。”
见她进了包间，厨子跟来问：“纪总一会是要下来吃饭吗？”
“对！”
“还是平时的口味？”
平时的口味？
舒言觉得有点跟不上节奏。
之前纪凌川也时不时下来吃，不过，好像都没有什么固定的口味。
“他平时都吃什么？”舒言好奇问。
厨子回道：“纪总这个月来吃的口味都很重，又辣又咸，所以都是给他上湘菜。”
“湘菜？”
舒言很意外，纪凌川以前口味还是比较清淡的，怎么突然就变重了？
“是啊！像白辣椒炒腊牛肉，焦香土鸡，干锅五香牛杂这些，谷秘书也很爱吃。只有何特助要的和他们不一样。何特助说那些菜太咸太辣了。”
舒言想了想，“那先按照平时的上吧！然后加几个清淡的菜。”
“好！”
厨子应声去了，很快就有人过来铺盘、摆餐具。
桌上还摆了些调料，有胡椒粉、辣椒粉、孜然粉、酱油和盐。
厨子先上汤，今天的汤是酸汤鱼，微辣。
然后是小竹笋炒腊肉、农家小鱼虾、湘味肚丝及外婆菜。
也就青菜和醋溜土豆丝清淡些，为了迎合何舟的口味，舒言专门给他点了一人份的车螺芥菜汤和滑蛋牛肉。
菜上齐了，她收到纪凌川正在下楼的消息，便提前为他装好汤。
只是在装之前，她先小尝了一下。
好咸啊！
“师傅，这汤都是这么咸的吗？”舒言不解，她以前也尝过公司餐厅的湘菜，咸度还是挺合适的。
但今天的这个汤，比她之前吃的还要咸好几度。
厨子无奈解释：“是纪总要求的。之前我们按照常规的盐量来放，纪总尝了几口都说没味道，就一直加一直加。最后还是谷秘书说不能再加了，才停下来。后来，我们就一直保持这个咸度给纪总上菜。纪总也没说什么。”
舒言默了默，这才想起一件事来。
在纪凌川刚知道她是他妻子的时候，有一次她给他煮面，不小心放盐多了，可是他却没尝出来。
后来她才知道，他是失去咸这个味觉了。
所以到现在，他这个毛病还是没好吗？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师傅，你先去忙吧！有需要我会叫你。”
“好。”
厨子离开了，他知道纪凌川吃东西的时候，不喜欢他们在身后站着。
待他将门关上，舒言就立马拿起装盐的调料罐，使劲往纪凌川的汤碗里洒。
就连谷雨婷的都不放过，两人都洒了一样的量。
弄好，纪凌川刚巧走进来。
“纪总。”舒言公式化地微笑，“今天的菜，我让厨子按照您平时的上了。”
纪凌川淡淡看她一眼，红红的一片，都是湘菜。
他点了点头，然后在座位上坐下来。
舒言也和他们一样喝酸菜鱼汤，只是她的汤里没加那么多盐。
众人一一落座，而纪凌川已经在喝汤了。
谷雨婷坐在他旁边的位置，也跟着拿汤勺舀了一口。
下一秒，只听“噗——”的一声，刚下口的汤就被她全喷了出来。
“好咸啊！怎么这么咸？师傅呢？”谷雨婷脸色很不好。
但纪凌川却皱眉问：“很咸吗？我不觉得。”
谷雨婷：“……”
舒言看了看她，又看了看纪凌川，心里对谷雨婷虽然愧疚，但也跟着纪凌川道：“我……也不觉得咸。”
谷雨婷？？？
难道是她的味觉出了问题？
见他们都说不咸，谷雨婷也不敢再去喊厨子。
又默默尝了一口那碗汤，脸色还是没有缓下来，干脆就不喝了。
舒言不时看向纪凌川，见他居然把那碗汤喝完，然后开始夹其他菜。
“纪总。”忽然，她喊他一声。
纪凌川抬眼看她。
“您什么时候开始吃辣了？”她记得，纪凌川之前不吃得辣。
纪凌川面色如常地回：“人的口味总是会变的，喜欢一个人也是这样。”
一语双关，轮到舒言沉默。
何舟看了眼他们，低头默默吃自己的菜。
倒是谷雨婷在旁边帮补充：“我见纪总吃辣很久了，而且还能吃变态辣！比我还厉害！”
看她佩服的样子，舒言却怎么也佩服不起来。
他之前只是失去咸味，现在，是连辣味都失去了吗？
几天前还在苍梧的时候，她只是见他吃得少，并没有发觉有其他异常。
她甚至都差点忘了，他失去味觉这件事。
“一会要上甜品吗？饭后甜品，不知道纪总最近都喜欢吃什么甜品？”舒言又试探问。
但回答她的依然是谷雨婷：“都可以！好像厨房每天都有供应不同的甜品。”
“好。那我去吩咐一下。”
起身，她直接开门走到包间外，见刚才的厨子就站在门外不远处。
看到她，厨子颔首微笑，“舒秘书，还需要什么？”
舒言把门关好，这才对厨子说：“一会帮上甜品。纪总的那份，多加点糖，或者直接往上面倒炼乳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再上份猕猴桃柠檬汁，不加糖的那种。这份给纪总。其他的，可以加糖。”
“好，还有什么需要吗？”
舒言又想了想，感觉苦味回头再给他试也行，“那就这样先吧！”
“好嘞！”
厨子说着就拿起平板交代下去了。
舒言返回包间内，对众人道：“我让厨子上甜品和果汁。”
“谢谢！”谷雨婷甜甜笑着，又跟她套近乎，“以后有舒言姐和我一起上班，我终于不那么孤单了！”
舒言一心想着纪凌川的事，倒是没怎么回应她的话。
直到厨子将刚才点的甜品和果汁送进来，她的目光，又牢牢锁在了纪凌川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