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清越，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？”在女儿的提醒下，顾母也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她瞅了眼客厅墙壁上的大挂钟。
十一点。
两孩子居然在外面待了那么久？
顾母越想越奇怪。
这几年来，顾清越一直躲着穆锦瑟走，两人不知道多久没有单独待在一起过。
“清越，你老实跟妈说，你和锦瑟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，锦瑟也是有点喜欢你的对不对？”
“什，什么程度啊？”顾清越忍着心酸回答，“我和锦瑟现在清清白白的，什么都没有。”
他暂时没勇气直白地说出真相。
媳妇都还不晓得他的狼子野心。
无奈，顾母坚决不愿相信自家儿子是单相思。
她寻找着准儿媳妇心里有这个傻小子的理由。
“臭小子，你以前那样躲着锦瑟，她还不计前嫌愿意和你出去，并没有找借口早早离开，对你也是有好感的吧？你肯定不是一厢情愿、自作多情。”
“你们俩分明就是青梅竹马、日久生情。”
“距离确定关系只差一小步了！”
“一定是这样！”顾母说着也不等顾清越回答，笑眯眯地把他手上的聘礼单子给拿了去。
小心收好。
顾母念叨着：“谁说现在准备聘礼太早了？说不定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。”
“等你们确定关系再准备，哪里来得及？”
“哎呀，这都开始约会了，说不定过几年，我就可以当奶奶了。”顾母将聘礼单子收好后，高兴得搓着手在原地走来走去，眉开眼笑的。
她已经畅想着小孙子、小孙女叫“奶奶”的场景了。
那一声声奶声奶气的“奶奶”在脑海里回荡，顾母心痒难耐，迫不及待地向顾清越打听起相处细节，试图再多找些他们“好事将近”的证据。
“快跟妈说说，你们都做了什么？”
“吃饭？看电影？压马路？”顾母说着男女约会常见的几个项目，“还是去会所、ktv、游乐场玩了？或者去看画展？去拍卖会？诶？最近有拍卖会吗？”
顾母皱眉思索着。
“今天确实是有场拍卖会。”顾母想起了之前送到顾家的邀请函，因着刚结束寿宴，又忙着准备聘礼，就没有来回折腾跑去参加。
这小子指不定去了！
“你给人家锦瑟买东西了吗？锦瑟肯定喜欢字画。”
“再不济，你送珠宝首饰也好啊。”
眼瞧着自家儿子沉默不语，顾母不敢置信：“你不会什么都没送吧？好歹在见面之前准备一束花啊！”
她狠狠拧了顾清越一把。
“你这个臭小子，怎么这么直男？”
“送了，送了。”顾清越疼得龇牙咧嘴，跳了起来，逃离顾母，揉着手臂，赶紧解释，“我给锦瑟准备了一束向日葵和小雏菊。”
“向日葵？还行。”顾母颔首。
第一次约会，送红玫瑰什么的确实俗了，也有些冒昧。
“算你小子机灵。”
“妈，姐，时间不早了，我先上楼了。”好不容易将误会解开，保住了未来媳妇的“清誉”，身心俱疲、伤心欲绝的顾清越伺机准备溜回房间。
免得继续被她们盘问。
“你们也早点睡，睡个美容觉哈。”
“熬夜会变丑的。”顾清越一边“危言耸听”，一边蹑手蹑脚地往楼梯方向移动。
“站住！”
不等顾清越溜之大吉，顾初瑶出声叫住了他。
出于那该死的血脉压制，顾清越没敢公然无视老姐的召唤声，只得忍痛停下脚步。
“姐，这么晚了还不困啊？明天不是还要去顾氏吗？这段时间为了爷爷的寿宴，堆积了不少公务吧？快回房养精蓄锐，才有精神处理啊。”
“我以后可就靠你了，姐，亲姐。”
顾清越绞尽脑汁转移话题，脚步试探着往后挪。
他琢磨着姐姐作为职场女强人，想到那些堆积的顾氏公务，应该会瞬间被吸走注意力才是。
可惜，他这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“呵！”顾初瑶冷笑一声，“你也知道顾氏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，还不赶紧滚去公司帮忙？”
“我——”顾清越下意识惊恐瞪眼。
诶？不对！
说好的要好好赚钱娶媳妇的。
“已经玩了一年了，该开始进顾氏了。”顾初瑶看弟弟的眼神也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，“我大学还没毕业就进公司实习了，你呢？”
“继续吊儿郎当的，怎么追人家锦瑟？”
“穆家怎么放心答应锦瑟和你在一起？”
顾清越没再像从前那样推辞，举双手投降：“姐，我的亲姐，我知道错了，等我这阵子忙完就去顾氏。”
“不行，明天就去。”顾初瑶很坚决。
“你也说了最近顾氏很忙，既然答应了要来干活，明天就马上去报到，帮我分担分担。”
考虑到顾清越的情感问题，顾初瑶没让他加班。
她大发善心。
“朝九晚五、双休，晚上和周末可以去约会。”
“不是，姐，我——”
顾清越都没来得及反驳，顾母跟着附和。
“清越，你现在也是快要有对象的人了，是该学会承担起责任，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。”
“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姐姐不能陪你一辈子。”顾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。
“清越，你得成长起来，独当一面。”
顾清越这回是发自内心地打算乖乖去顾氏上班，被冤枉了的他赶紧摆手解释：“不是的，不是我故意推脱不去，是我这几天有事要忙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顾初瑶追根问底。
顾清越语塞。
这叫他怎么说？直言去当人体模特？那她们岂不是就会知道他在穆锦瑟面前脱得精光了？
是在他未来媳妇面前脱，可还是……
难以启齿！
顾清越语焉不详：“我，我这几天跟锦瑟约好了。”
说着说着，没忍住面红耳赤。
没得办法，想起了白天在画室里一件件把衣服脱下来的场景，脸上的温度根本控制不住。
等下得找件性感点的三角裤。
可不能再全脱了。
“脸这么红？你们到底做了什么？”顾初瑶一步步走到顾清越跟前，目光审视，“你们该不会干了什么坏事吧？这么晚才回来，后面又一连约了好几天？”
“这么难舍难分，你确定你们之间‘清清白白’？”
“说吧。你们今天做了什么？”
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。
到底还是没能逃脱，顾清越迟疑着要不要撒谎，接下来还得画那么多天，要不老实交代算了？
“牵手？拥抱？”顾初瑶已经开始猜了。
顾清越叹息。
比牵手、拥抱还要夸张，她直接把他看光了。“坦诚相见”，他俩做了一半。
他“坦诚”了。
“看看你都脸红成什么样了？”顾初瑶锐利的目光直视着顾清越，眼瞧着他不知想起了什么，整个人红得直冒热气儿，心头一惊，“不会是——”
“你们不会是接吻了吧？”
顾清越：“！”
“你们接吻了！”顾初瑶双眼晶亮，“谁主动的？你小子看不出来啊！这么禽兽的吗？”
顾清越：“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