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首的姑娘原本只是试探性地叫出名字，眼瞧着华昭昭抬首看来，当即便确定是她。
“昭昭，真的是你！”
那姑娘兴奋地跑了过来。
走近瞧了瞧，她一脸的不可置信：“天呐！昭昭，这才半年没见，你变化怎么这么大啊？”
“我差点没认出来！”
她抓着华昭昭的手，惊诧道：“哇！昭昭，你皮肤变得好好啊！让我再摸摸。”
时隔多年，再次遇到曾经的发小，华昭昭也很开心。
“未晞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昭昭！”
姜未晞尖叫着抱住华昭昭跳了又跳，还转了两圈儿。
半晌，手搭在华昭昭肩上，个子稍矮一些的姜未晞几乎算是挂在华昭昭身上。
她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。
“我最近才来F市，这些天忙着搬家的事，正想说等安顿下来就联系你呢。”
“我好开心啊，哥哥给我买了个单身公寓。”
“说是作为我的入职奖励！”
姜未晞实在太高兴了，忍不住分享着这一好消息。
“面积不大，位置也偏，但我终于有自己的窝了。”
“我买了好多小物件哦。”
“昭昭，你现在有时间吗？去我家里看看吧？看看我装扮得怎么样。”
“咱们仨晚上还可以一起睡，我的床很大的。”
这个“仨”自然包括和姜未晞一起来的姑娘。
听到姜未晞提到她，原本站在一旁极力缩小存在感的杭雨燕这才走了过来。
她眼神有些瑟缩。
“昭，昭昭。”
“雨燕。”华昭昭主动给了她一个拥抱。
她和杭雨燕是初高中同班同学。
杭雨燕早年丧父，由母亲抚养长大。小镇物价低，杭母收入更低，杭雨燕不得不在课余时间做兼职，常常搞得脏兮兮的，成绩也差。
她一直没什么朋友。
华昭昭和姜未晞是为数不多的玩伴。
时隔多年，华昭昭对杭雨燕的印象不是很多，只记得她曾经不懂为什么杭雨燕不能硬气一些，这样唯唯诺诺、畏畏缩缩，更容易被欺负。
后来……
华昭昭自己也变得沉默寡言、阴郁内向。
感同身受后，华昭昭对于杭雨燕的敏感不自信多了几分宽容和怜惜，少了几分“哀其不争”。
有些事，不是想改就能改的。
杭雨燕犹豫了一下，抬手回抱住华昭昭。
那时母亲卧病在床，华昭昭和华爷爷束手无策，最终去了医院，没有医保只能自费。为了给母亲挣医药费，她去酒吧做了兼职。
一个晚上有一两百块钱，运气好还能有小费。
她以为自己又黑又土不会有人看得上，可那些醉鬼哪有道理可讲？
险些被酒鬼占便宜，还是华昭昭救的她。
杭雨燕永远记得华昭昭的恩情。
现在，姜未晞还介绍她进姜大哥的公司实习，她真的很幸运，能遇到两个贵人朋友。
只是，在她们面前，杭雨燕一直都很自卑。
从前眼睁睁地看着华昭昭日渐凋零，仿佛成为F市状元便是她人生颠覆，此后只会一直下落。
杭雨燕心中莫名亢奋，以为她们终于变成了同类。
可现在，华昭昭变得很美很耀眼。
华昭昭为什么可以这么自信从容？比从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她还要让人自惭形秽。
杭雨燕想不明白。
无法自控的，心里有些难受。
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