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坚持，也可以让你输血，但是我必须说清楚，输完之后可能会导致你出现其他状况，如果你考虑好，咱们就签订协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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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柯明白，协议签订的目的，就是怕以后有状况，戴柯来医闹。
“可以签，麻烦医生了。”
“行，你准备一下，待会儿会有人给你抽血。”
抽完血，戴柯靠着冰凉的椅子，脑袋有些不清醒，头晕的眩晕感，还隐隐作呕。
戴柯想睡会儿，可感觉还没睡多久，就被人叫醒了。
医生说道：“病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，建议家属可以过去安抚一下，但要控制好情绪，别刺激到病人。”
“谢谢医生。”
戴柯扶着椅子站起，医生关怀道：“你还可以吗？”
“嗯，我没事。”
病房里，卢冉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，看向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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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没有雪，只有窗户上的一层冰霜。
雾蒙蒙的，只能看到窗外那棵枯树的轮廓。
戴柯在床边坐下来，轻声询问：“好看吗？”
卢冉冉扭过头来，是两张惨白脸色的互相打量。
“又是你救我，你干嘛不让我去死！”
她的言论过激，可声音却无力。
戴柯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：“那你为什么想死？”
卢冉冉目光划向旁边的平板，上面是霍宇近期的报道。
“这个人渣已经毁了，是你做的吗？”
她近段时间一直关注着霍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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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知道了戴柯的所作所为。
她恨戴柯的同时，也很感激戴柯。
而没有仇恨的支柱，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。
戴柯左手撑着身体，颤动的右手轻轻抚摸卢冉冉的脑袋。
六年里的相处，也让这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，类似亲情却又不像亲情的羁绊。
“你的手怎么了？”
“视频里的伤不清楚，你的手……”
戴柯拍拍她的脑袋，扯起笑容：“小孩子，别总担心别的，好好想想你自己。”
卢冉冉眼里的担忧很快消失，傲娇道：“我可没有担心你。”
戴柯缓了会：“冉冉是很坚强的孩子，而且，你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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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冉冉猜测着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说过，霍宇也骗过我，咱们两人是一条战线的。”
“他的痛苦，不止于此，你要活着，活着看他最后的下场。”
戴柯眼里的那种狠意，让卢冉冉害怕。
不是她怕，而是惧怕戴柯会做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“放心吧，我会让他得到应有的下场，相信我！”
“还有，你的哥哥现在很好，等事情结束，我带他见你。”
想到陆泽，卢冉冉眼中浮现想念。
可回过神来，卢冉冉紧紧抓住戴柯：“你会跟我哥一样吗？”
当年陆泽就是因为她进去的，如今戴柯也会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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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吧，我是律师，我会在布局完美的情况下再动手。”
也是，她是那么厉害的律师。
-
陆泽回来的时候，发现自家门口蜷缩了个人。
他走过去，戴柯都没有反应。
陆泽伸手拍拍戴柯，她迷迷糊糊的睁眼，陆泽也看到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我去了趟医院，把家门关上了，可我又没钥匙。”
摸着戴柯冰冷的脸颊，陆泽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，连忙开门：“进屋缓缓。”
戴柯打着寒颤坐在沙发上，陆泽递来温水：“先喝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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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去医院，是因为胳膊上的伤？”
“嗯，有点痛就去看了看，不过医生说没什么事，可能是压到了。”
陆泽咳了两声，眼神飘忽：“那多注意休息。”
取来几个纸袋，陆泽说道：“你的衣服，有空试试合不合身。”
“洗漱用品也有，还有药。”
陆泽将药膏取出，犹豫开口：“你自己可以吗？”
戴柯红了的脸埋进陆泽的外套，漏在外面的毛茸茸脑袋点了点。
“吃饭了吗？”陆泽温柔的问道。
戴柯晃晃头。
“我去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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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饭的时间，也给了陆泽逃避和喘息的机会。
锅里的汤煮着，陆泽靠着冰凉的瓷砖。
这一天下来，他脑子里的思绪都没理清楚。
在放下仇恨跟戴柯好好过之间，和他不爱戴柯，互相折磨到死的想法中来回纠结。
最后的结果是，仇恨放不下，他对戴柯又产生了莫名的情绪。
陆泽非常纠结，戴柯这边就很简单了。
她的规划很清晰，跟陆泽创造点回忆，搞死霍宇，然后消失。
夜里，陆泽摘下眼镜准备睡了，这时戴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。
“陆医生，你睡了吗？”
陆泽本来是不想理会的，可是三分钟过去，外面并没有脚步声挪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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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败下阵来，拉开房门，撞上戴柯那失落的眼神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就…就是这个该怎么用？”
戴柯捏着药膏，低着头不敢看陆泽。
瞧见她红了的耳朵，陆泽轻笑一声：“你是来让我帮忙的？”
“不……不是，就告诉我该用多少就行。”
戴柯以为会被陆泽嘲笑，谁知燥热的大掌落在了自己头上，还揉了两下。
“你都29的人了，别告诉我你不会看说明书。”
被拆穿了，戴柯索性破罐子破摔：“我想跟陆医生一起睡！”
陆泽被她英勇就义的态度震慑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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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柯怕他误会什么，慌忙摆手：“我的意思是，我一个人太孤独，想有人陪着睡。”
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并不高，可此时却缓缓升温。
陆泽看着那认真的脸蛋，也在这一刻明白，他栽戴柯手上了。
还是连着栽了两次。
第一次是被逼的，而第二次，他逃不过自己的内心。
到底是在哪一刻，的心态发生了病变？
往事的一幕幕如骤光般在脑海里回放，最终没有答案。
“我帮你。”
事后，陆泽搂着戴柯的手臂发狠，注意到怀里的人睡不得不安稳，他放松了些力气。
低头闻着她发丝间的清香，竟有种安心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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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感觉，跟她第一次醉酒时一模一样。
那一刻，有某种东西填入了心房，像是很早之前失去的东西，又回到了自己身边。
安心，也留恋。